一时之间，剧院雅雀无声。

除了早就知道是清旖的顾春凤，其余人都是一脸惊愕。

因为在他们的心里，清旖一直都是纯洁无瑕又善良的形象。

虽然经过上次顾春凤上门去找公道的那件事，大家对她的印象打了折扣，但也没人会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人。

“清旖！？怎么会是你？”

“是啊，你为什么要往顾同志的鞋子里放钉子？”

“这会害的她以后都跳不了舞的！”

最后这句是马春竹说的，她是真的关心顾春凤，打心眼里把顾春凤当成她的朋友。

清旖咬着下唇，泪眼朦胧的看着大伙。

原本清丽的脸，显得更加楚楚可怜。

一时之间，不少人都有些心软。

“清旖同志，要不你好好给顾春凤同志道个歉吧，她人美心善，说不定会原谅你的。”

顾春凤简直无语。

恍惚之间都仿佛又看见了顾俏儿，她也是这样，遇见什么事情，一哭二闹三上吊。

一副她最纯洁，她最无辜的模样。

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的。

这些手段顾春凤都已经产生了抵抗力，完全不会再上当。

她装成一副担忧的模样：“我相信清旖同志一定不是故意的，这次一定是不小心把钉子弄进了我的舞鞋。”

“只是大家以后都要小心，下次要是别的同志，说不定有没有我这样的运气。”

一句话，大伙的脸色变了又变。

刚刚还替清旖说话的人立即闭了嘴，不再说话。

毕竟她们也不想再穿鞋的时候，发现里面有钉子。

这年头能再文工团跳舞，已经是顶好的工作了。

要是伤了脚，不能再跳，她们又去哪里找工作呢？

说不定回到家，就被爹娘随便相一个男人嫁了，这可不行！

清旖见没人再和她站在一边，就连平时玩得好的小梅也没再开口说话。

她索性也不再继续往下装，一张脸顿时冷了下来。

“顾春凤，我是不会和你道歉的！”

“如果不是你，江华茂早就和我在一起了，好好的北城你不待着，偏偏要到我们肃州来做什么？”

清旖红着眼质问：“自从你来了之后，领舞是你的也就算了，连江华茂的目光也全都被你勾走！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了他多久？”

顾春凤静静地看着她，眼里闪过一抹悲哀。

她还记得刚来的时候加入文工团，清旖带着笑朝着她伸出手说：“听说你是北城来的，一定会跳很多我们不会跳的舞吧，就麻烦你费心多教教大伙了。”

那时的清旖阳光又善良，和现在这幅满脸愤恨的模样判若两人。

她深深叹了口气，对着政委说：“希望组M.L.Z.L.织上从轻处理吧。”

接着转身出了门。

不想一出剧院，就看见江华茂等在外面。

四目相对，空气都仿佛停滞了一瞬。

江华茂眼里依旧是浓浓的担忧：“我听春竹同志说，你这里出了一点事情，就想过来看看。”

顾春凤颔首，没说话。

低落的样子让江华茂有些手足无措：“是因为清旖吗？”

顾春凤攥紧了掌心，好久之后才不答反问：“江华茂同志，你知道清旖同志喜欢你吗？”